吧唧的小李子

乙女谆滴很叼

【他不像你】03(李丰田x你)

李丰田:本人为爱多整死一个,不过分吧?

正文: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除夕上午,他如约而至。你将烟酒糖茶一股脑塞到他怀里,笑眯眯地说“新年快乐啊哥”。你稍微调整了一下站着的角度,好让背后的人看不到你偷偷抓住了他的手。他轻轻回握了你一下,什么也没说。但就是这一下,已经足够让你期待新的一年了。

此后的三天充斥着烟花爆竹和走街串巷的喧闹声,虽然你一半的时间都用于招待客人和忍受耍酒疯,但是掰着指头等待初三那天他的到来,让日子也不那么难捱。

可是,你没想到这次你家里那位打你打得这么重。大年初三,在喝得人事不省的朋友们纷纷散去后,他开始动手打你。先是巴掌,然后上脚,最后,他拽着你的头发直直地往墙上撞去。你用手护住额头,可砖块还是划破了额角,你能感觉到有血在往下流。太疼了,可是你已经没有力气呼救。

门上的小铃铛响起,你绝望地闭上眼,祈祷着这个人能救你一命。

“来盒太阳岛。”熟悉的声音响起,不带一丝感情。

血和泪一起流下,是有点扎眼睛。你强撑着抬起头,用一只眼勉强确认,身边的人是他。这个干瘦的老头带来一种令人忐忑的希望,你仰起头看他低垂的双眼,那眼神中有怜悯,有不解,还有一丝难以置信。你爬起来抱着他的腰,哽咽着乞求“救命,救救我,求你带我走,好不好?求求你了。”与其说是哀嚎,不如说是呻吟。嘴角流着血,几乎要被肋骨处的剧痛击昏,你的声音甚至不如婴儿哭声洪亮。你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清你在说什么,只是本能一般,死死抱住他。

“这儿没你的事儿,拿个jb烟,滚” 不知好歹的男人已经口齿不清,站都站不稳,却还再次冲过来准备扯你的头发。

他摸了摸你的头发,又按了下你的肩膀,然后推开了你的手,朝男人走过去,拎起男人的衣领,直奔后门。 “怎么的想单挑?” 男人话里依旧不依不饶,脚下却开始打滑。

就一下,干脆利落,他把男人的后脑勺对准门框,猛地撞了上去。那边瞬间没了声音。

你慌了,赶忙过去,只见男人垮坐在后门口的那块冰面上,脑袋已经歪了下来。

“还没死,但是只要没人管估计就快了。”他云淡风轻,你胆战心惊。

“正常,东北每年这时候都得有几个喝大的在路边冻死的,也有不注意卡哪儿了脑出血死了瘫了。这么整能干净点儿,不用你收拾。” 这是他目前为止话最多的一次。

“他死了,你不高兴?”他略带戏谑地看着你,说不清是真调皮还是只想让你别那么害怕。

随后,他长叹一口气,顺手抓起旁边喝剩的散篓子和货架上的湿巾,开始帮你擦拭流血的伤口。

“忍着点儿啊。” 你没想到这双手第一次摸到你的脸是以这种方式,不过也印证了你之前的幻想,这是一双带着茧的手,即便他尽力温柔,还是弄疼了你。劣质白酒的辣无差别攻击面部的神经,你不由自主地流泪。

“现在疼一点儿,总比之后破相要好。”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一瓶破破烂烂的云南白药,仔细倒出一些药粉,更小心地往伤口上点着。

药粉的清凉逐渐抚平疼痛,你此刻才从刚才发生的一切中缓过来。目光逐渐聚焦,锁定在眼前这位正为你擦药的救世主身上,委屈与愤怒一起袭来,你终于有力气哭出声了,抓着他的衣服,哭着说“你怎么才来啊?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?我差一点就死了。”

“别哭,这药贼贵,都给泡没了。”他是真抠。

“别抹了够了。你怎么随身带着止血药?”

“总跟人干仗,有经验了。”他难得笑一次“诶呀你这脸,跟个小花猫儿似的,老带劲了。”

哭的时候被人强行逗笑,表情一般不会太好看,但是他望向你的眼神,让你觉得此时的自己虽然狼狈,但应该也不会太丑。他伸手捏了一下你的脸,你顺势把脸放在他的手中,自然地,大胆地,毫无顾忌地,平生第一次与爱人在灯光下对视,亲近。虽然你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疼,但他的手和眼像是一种麻药,让你暂时忘却一些痛苦。

窗外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,你喃喃地说“瑞雪兆丰年啊。”

“还不知道我叫啥吧?”他明知故问,“李丰田,就这个丰。”

他的掌心温热,托着你的脸,你突然觉得他叫什么,你叫什么,都不重要了。你只想跟他走,随便去哪里,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强烈的,害怕被抛弃的感觉。你害怕这一次会是不告而别,或是再见时形同陌路。你强颜欢笑说“这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,你别想跑。”

他满不在乎,反倒说起另一个话题。他说他原来也有个相好的,跑了,跟了一个打她的男人,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,又不跑了。反倒是见到他,跟躲鬼一样。他笑着说,你哭着听。你趁热打铁,再一次和他说“我也姓李,你看咱俩本来就是一家,你带我走吧,我不跑。”

他看了你一眼,拍拍手站起来往外走“你先挺过今晚吧,他要是死了啥都好说,万一瘫了还得你照顾半辈子。”

你没告诉任何人,那一晚你是怎么过的。你将男人反锁在后门外,然后握着铁锹,守在门的这边,一夜未眠。第二天早上,你打开门看到那人原本因为酒精而一年365天都是红色的脸已被霜雪盖满时,你知道自己背上了人命债,但也将迎来新生。与此同时,你更因为自己的性命从此与李丰田紧紧相连,而感到一种强烈的兴奋和期待。

一个家暴又酗酒的人,自然不会有太隆重的葬礼,就连他昔日的酒肉朋友都以过年手头周转不开为理由,不来随个份子。你也不在意,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。他死了以后,没人逼着你给一大帮人做菜伺候局,来小卖部的人也改口叫你“老板”而不是“老板娘”。你甚至有点后悔,早点下手好了。

李丰田有了正当的频繁拜访的理由,但他总是晚上来,躲开白天店里那些唠唠叨叨的大爷大妈和八卦的邻里街坊,晚上的时间属于你们。他不爱说话,只爱抽烟,爱看你;你也不爱说话,爱看他抽烟,爱被他看着。你们经常看着彼此就笑了,用他的话说,像两个刚放出来的傻子。

“嘿,想啥呢?”他弹一截烟灰,笑着问你。

“想跟你回家。”同样的答案你真的说累了,你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住在桥底下,不然怎么会不想带姑娘回家。

他笑着的脸突然又板了起来,两边不对称的眉毛对称地皱着。良久,他低声说“走吧,你要是不嫌我埋汰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前面大铁门等你,不想让你被邻居讲究。”

他抽完烟出门,你飞快地收拾。关灯,熄灭炉子,锁门一气呵成。对面的居民楼只有几户还亮着,你踩着雪,一深一浅地往铁门走去,生怕他又跑了。

李丰田站在铁门旁跺脚,你小跑过去,才出来一会,手已经被冻红了,他把手闷子摘下来给你,你不要,一把握住他的手,催他快点带路。感谢这段狭窄无人的小巷,让你可以贴着他一起走。你装作怕黑的样子,不断往他身上靠,还略带动手动脚。他一边问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正经,一边伸出手搂住你的腰。很多年之后你仍会回想起这个夜晚,这是你前半生中,最有安全感的一天。

“李丰田儿,你跟我好呗?我天天给你包饺子吃,咱可不吃那速冻的。”

“你这是收我账来了。”

“行不行?痛快点儿!”

“带虾仁的就行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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